文/小酒窝
“经历了20岁的风华正茂,
30岁的落魄流离,
50岁的我仍能再获成功,
这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60岁的自己,作为女人,
我有自信,可以优雅的老去。
每个人,都是一个传奇。”
第36届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奖典礼于4月9日在香港文化中心举行,周冬雨马思纯的“双黄蛋”没能在金像上复制,击败她们的居然是她--惠英红!
惠英红凭借《幸运是我》再次获得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这是惠英红第三次获得金像奖影后。
惠英红在电影《幸运是我》中扮演一个患老年痴呆的孤寡老人。讲述的是老年痴呆症患者与失意青年的互助故事。
惠英红在片中饰演患有认知障碍的芬姨,和失意的年轻人阿旭成为了“临时室友”。角色原型就是她患有同样阿茨海默疾病的母亲,母亲已于去年过世了。
早在1982年,惠英红就凭借《长辈》夺得第1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
2010年,又凭借《心魔》夺第29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
2017年再创奇迹。
然而光鲜辉煌的背后却是辛酸的人生经历和故事:
她3岁上街要饭,4岁在红灯区打混,12岁进夜总会当舞女;
17岁拍电影,22岁晋升影后,33岁曾过气到无人问津,40岁吞下三十粒安眠药自杀被救。
44岁重新振作,她57岁至今未婚和妹妹相依为命……
因此有人戏言,她的人生故事拍成电影,票房一定能上十个亿。
惠英红曾说,算命的说她是公主命,可是是流放的公主,不过总归是公主啊。
惠英红是满州正黄旗人,父亲本是大户人家,她出生时,赶上家族被清算,父亲领着成群妻妾偷渡至香港。
惠英红出生时,她的父亲因为赌博,已经把家底儿输得差不多了。全家人住在香港山区的木屋里,“我记得在我三岁那年,遇到了香港最大的台风。我们还在睡觉,突然睁开眼,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爸爸妈妈带着女儿们到市区讨生活,“我们就住在楼梯底下,住了好几个月,住的地方下来就是铜锣湾,那里有很多大楼。
那时香港有很多穷人,所以饭店的老板都会把客人吃剩的饭菜,打包拿给穷人,大家就排队去领。我们就吃那个。”
为了讨生活,她三岁起就跟着母亲在码头向美国大兵兜售口香糖。
10岁之前,惠英红的生活里只有铜锣湾的贫民窟和湾仔的红灯区。一包烟或口香糖能卖个1毛、2毛,没有水兵的日子,全家就靠积蓄为生。
即使是这样的童年,惠英红还曾经因为被误解偷懒,被父亲吊打。
那时的惠英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脱贫。
但是怎么脱贫?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湾仔有个戏院,门口贴着海报,所以我那时的目标就是当明星,我认为明星是最有钱的。”
有了这样的念头后,惠英红也更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有时在湾仔会碰到邻居,那些小孩看到我就会指指点点大叫着‘要饭的’,我一看到他们就躲起来。从那时开始,我就不愿意去湾仔了。”
正捉摸着如何逃离乞讨生活的惠英红,在报纸上看到夜总会招聘舞女的启示。“我长得也挺不赖、个头也不矮,就顺利考上了。一开始我妈不太愿意让我去,因为去湾仔讨饭挣得更多。后来我跟她说我不想以后做Bar girl,她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同意我去跳舞了。”
舞蹈学了九个月就去了美国、丹麦、澳洲表演,很快当上领舞,一跳就是两年多。
很多女演员上位靠枕头,她靠拳头。
80年代,女演员要出头,不拍拳头便要拍枕头。
而惠英红拒绝了送上门来的枕头,坚守在拳头的阵地。
17岁时一个偶然的时机,惠英红被大导演张彻看中,成为邵氏签约艺员,月薪5百。她演的第一部戏是张彻导演的《射雕英雄传》,扮演薄命夫君杨康的妻子--穆念慈。
几年后,受著名功夫导演刘家良提携,主演了很多武打片,成为名噪一时的“打女”。
直到现在,惠英红仍然是唯一一位获得金像奖的动作女星。
渲染女性英姿的《霸王花》系列,更是让她和其它几位主角如胡慧中、李赛凤等风靡一时。
早期打戏都是真打,银幕上风光无限,银幕下可能被打得遍体鳞伤。为此惠英红吃尽了正常人无法想象的苦。
没有武术功底的惠英红想要得到更多戏份和角色,只能靠“肉搏”。
“我是真的要被人打,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有一次拍一场戏,打到一半,我就赶紧跑出去吐,吐完回来再拍,再打,大概打到30多拳。
导演突然发觉,问副导演有没有给我肚子做保护,因为那时候还没有护垫,副导演说好像没有,导演就随手把他的剧本给了副导演:‘给她垫到前面吧。’”
即便如此,惠英红也从没想过甩手不干了,“我不能走,如果不熬过这一关,我就没机会了。我要成为明星,家里才能有好的生活。同期有几个一起的演员,都比我漂亮,我必须比她们更努力、更拼命。”
90年代,功夫片势头走低,爱情片、文艺片崛起。伴随香港武侠片的落寞,已经被定型为“打女”的惠英红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事业低谷。
“武侠片跟艺术沾不到边,人家认为我是武行,一批新导演出来后,没人拍武侠片了,我从一个最红的演员,一下跌到谷底。老导演不再拍新片了,新导演都拍文艺片,他们不认为你会演戏,即使给你角色,也都是小角色。
说实话,我都是演主角的,但找我的都是女三、女四,我整个人疯了,我想:有没有搞错啊,为什么会这样?那时,我的情绪出现了问题,开始不愿见人,越来越封闭自己,越来越讨厌自己,好像有一两年我没再照过镜子,每次一看镜子就害怕,觉得丑,自己没用,是废物,负面情绪很强。”
惠英红因此得了抑郁症,情绪失控时,曾一度吃安眠药自杀,幸好被姐姐及时发现,救了过来。
“后来我想明白了,作为一个演员为什么要计较角色的大小?另一方面,我也拗不过电影市场的变化。”在亲友的鼓励下,惠英红低调复出拍片,同时加入了TVB,不再计较角色,重新再来。
2010年,她凭借电影《心魔》里母亲一角再获金像影后。
张爱玲说“隔着20年的辛苦路回头望,再好的月色亦凄惶”。
惠英红57岁,至今未婚,和妹妹住在一起,相依为命……
并不是没有爱过,俗话说“每个女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小女孩”,惠英红心中就有着这样一个美丽的梦。
她说:“记得当年我12岁时,在码头卖口香糖。有个混血水兵,他漂亮极了,十八九岁的样子,天天来买我的口香糖。后来他去越南打仗的前一晚问我‘I love you’中文怎么说?我就告诉他:‘我—爱—你。’他就爱恋地摸了摸我的头说:‘我爱你,too。’”
惠英红说,那个混血水兵是支撑她直到40岁时,依然对爱情保持如此强烈信心的最重要原因。
她说:“我在40岁时还在想,如果那个水兵回来找我,我一定会哭着吻他并跟他再说一次‘我爱你’。如果他求婚,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他。”
30岁时,惠英红还觉得自己年轻美丽得不行,等到40岁时才发现自己孑然一身。
“我这名字爸爸起得好,不过据说大利事业却妨碍姻缘。”惠英红曾这样自嘲。
入行后全行都传她与刘家良谈恋爱,但是她从来都不肯承认,说是惹不起刘家良的夫人翁静晶。她唯一承认过的男友是黄子扬,后来因性格不合而分手。四十岁时曾与一名圈外人拍拖,可还是不得善终。
与其低质量的结婚,还不如高质量的单身。
惠英红说:“到六十岁了还爱我,那一定是真爱了吧。”她依然相信爱情。依然那么乐观。
惠英红经历了香港武侠片的鼎盛与落寞,也经历了邵氏第一打女,到TVB黄金配角、妈妈专业户、鬼片专业户,再到实力派演员的巅峰回归。
两年前她曾宣布2017年退休,这个影后无论是对于香港金像奖,还是对于惠英红本人,都是一种回归和圆满。
<>作者:小酒窝,俪乐学堂微信公众号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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