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奥斯卡的颁奖台上,最吸睛的除了搞出“大乌龙”的沃伦·比蒂,还有那个参与了乌龙事件且因横扫7项大奖而风光无限的影片「爱乐之城」。不过在喵喵看来,这部奥斯卡的最大赢家其实是炒了一部21年前香港电影的冷饭,石头姐和高司令在洛杉矶爵士酒吧偶遇的最后一幕,像极了黎明和张曼玉在纽约街头站在橱窗电视机前的相视一笑。如果香港就是纽约,李翘就是米娅,黎小军就是塞巴斯汀,那「爱乐之城」其实不过就是发生在美国的「甜蜜蜜」。
迟到了整整19年后,这部一举拿下第16届金像奖九项大奖,以及金马奖最佳剧情片、美国西雅图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甚至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年度全球十大佳片第二位的电影,终于赶在了2015年的情人节档期得以在内地上映。影片豆瓣评分8.7,高居豆瓣TOP250第88位,大多数人对影片的印象都停留在黎明踩单车载着张曼玉的境头上,但其实这部影片就像它的英文译名“almost a love story”一样,并非单纯的在讲一个爱情故事。
颜值满分的影片阵容
戴着眼镜、留着长发的导演陈可辛绝对是“香港导演”这个独特群体中不得不提的一个名字,导演处女作「双城故事」被香港导演协会选为最佳影片。随后又监制并导演了「风尘三侠」「金枝玉叶」等叫好叫座的影片,此部「甜蜜蜜」同时获金像、金马奖的最佳影片奖,被《时代》杂志选为年度十佳影片之一,并使张曼玉成为双料影后。2005年后开始北上拍片的陈可辛又凭借「如果·爱」等影片在各大华语颁奖礼上风光无限。
本影片虽记录了1986到1995年间的香港,不过并未单纯纠结于历史事件所带来的标志意义,而是刻画了历史变迁与社会走向在少数人心中潜移默化的微妙处境,也因此在外在观感和内核共鸣上得到了不少影迷朋友的赞誉。“四大天王”之一的黎明交出了至今为止最好的演技,演出了表面木讷且呆呆傻傻,其实内心无多大城府却也什么都明白的打工仔黎小军。影片中决定离开李翘时的无路可走,在更衣室脱到剩一条内裤的欲说还休,以及在江边等李翘却等不来的认命等几处近镜头脸部特写演的尤为真实,难怪传言黎明曾因没能凭借此片问鼎香港金像而郁郁寡欢。
沉迷于摇滚乐而两年没有接戏的张曼玉演绎了同样是大陆到港讨生活但避讳谈自己身份的李翘,此人早年的影视作品多半为花瓶角色,因参演关锦鹏的「人在纽约」拿下第26届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奖后开始出现事业转机,并凭借此片和「花样年华」两度问鼎这一奖项。此后凭借「阮玲玉」成为第一个在三大国际性影展中获得影后桂冠的中国演员,又凭借主演前夫阿亚萨斯的「清洁」成为第一个在戛纳影展中获得最佳女演员奖的亚洲女星。在本片名中的演技可谓是炉火纯青,在停尸房认领豹哥尸体时先一笑而后慢慢崩溃的镜头尤为精彩,估计当今演艺圈里的女星是没有人可以超过了。
而本片中比较抢戏的还有曾红过张柏芝,“小三”传言颇多但最大心愿却是做个好妻子的杨恭如。此人因主演「雪花神剑」「国际刑警」「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等多部电视剧而为观众所熟悉,被媒体誉为“最美亚姐”,并凭借此片中饰演的黎明女友小婷拿下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新人提名。可惜迅疾走红之后却又渐落寂静,至今依旧半红不黑还沾染了一身不被解读的是非曲折与蜚短流长。
贯穿全片的三个关键词:漂泊、错过、邓丽君
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浪潮,无数心怀梦想的人开始搭上“下海”的高峰车南下经商,香港这个弹丸之地也因发展速度快于大陆而成为了勤劳者和梦想家聚集的地方,漂泊、错过、邓丽君无疑成了贯穿全片的三个关键词。正如张曼玉说的那样,那时“满大街都是大陆人,只是他们不说你不知道罢了。”而黎明饰演的黎小军则也是背井离乡打工族中的一员,在告别自己的女友小婷后从老家无锡来到香港闯荡。
随后他在麦当劳结识了张曼玉饰演的漂亮大方的姑娘李翘,两人在一起干着卖花、卖邓丽君的唱片、炒股票等事情后逐渐相爱并维持一段偶尔上床的性关系。但是他们都不愿正视这段已经悄然开始蔓延的情愫,而依旧认为对方只是自己在这个没有依靠陌生城市里的最好朋友。直到当两条同样的手链以及对其按摩身份的脱口而出,才让张曼玉察觉到自己身份以及两人关系尴尬的境遇,两人也在“你来香港不是为了我,我也不是为了你”的分手词后不再联系。
此后的两人继续朝着向往的生活方式而不断努力,黎明因遇到赏识的大厨收自己为徒而越混越好还把女友小婷也接来香港安家结婚。而张曼玉则因曾志伟饰演的黑社会头子豹哥的帮助而摇身一变成了贵太太,开了花店婚纱店做上了房地产股东,还成了“真正的香港人。两人也因在分手3年后黎明的婚礼上再度相见而旧情复燃,甚至到决心跟彼此恋人坦白这种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厢的黎明向小婷坦白了自己的感情而导致家庭生活彻底破裂,随即离开香港与自己的师父一趟到纽约继续厨师的工作。而那厢被豹哥“傻丫头,回去泡个热水澡,睡个好觉,明天早上起来满街都是男人,个个都比豹哥好”深厚感情打动的张曼玉并没有回到黎明身边,而是跟着相当于一种经济依靠的豹哥过上了远走他乡且不知去向何方的逃亡生活。所以护照的到期以及豹哥的意外去世会让原本坚强的张曼玉,在看到豹哥尸体上的米老鼠刺绣时用似笑似哭的复杂表情袒露了内心的无助。
然而缘分或许真的是上天注定,坐上警车被遣返的李翘居然在偌大的纽约见到了骑车飞奔送货的黎明。虽然任凭她费劲全力的追逐也没能让两个人见上一面,但却也因此逃脱了警车并以“黑户”的身份在纽约干起了带中国团的导游工作。影片的结局比「爱乐之城」看起来美好的多,张曼玉被街上橱窗里播出的邓丽君画面吸引住,而同样喜欢邓丽君的黎明则刚好走过她的身边。两人相遇的画面最终定格在了邓丽君那首脍炙人口的歌声中“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你可能被这个结局骗了很多年
9年爱情长跑终于因邓丽君的离去而告终这一看似中庸的结尾无疑让很多观众吐槽过于俗套,亦或是唏嘘于他们9年前就已经在火车上有过擦身而过的缘分。对此,导演陈可辛是这样解释的“这不是文艺片而是部十足的商业片,结尾纯粹为讨好观众而设计。现实中男女主人公不可能在一起,但观众想要他们在一起。其实呢,如果他们能在一起早在一起了。”不过喵喵更倾向于将男女主角的情感用一句话形容:如果是对的人不能在一起,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比方说两人来香港的目的其实都是为了挣钱,但最终的理想却大相径庭。如大部分北方小伙儿一样憨厚而老实的黎明,挣钱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和女朋友将来定居香港并结婚过“更好的生活”打下根基。而张曼玉是一个有野心向往物质生活的女人,赚大钱则是为了让家乡的妈妈过上好日子。所以有别于黎明对张曼玉因普通话让他倍感温暖而建立好感的有依有据,张曼玉则一直将黎明视为自己赚钱的工具。比如介绍他去可以给自己提成的英语学校,又让他每天帮自己带花等利用各种方法讨他的便宜。
而两人的性格以及生活方式更是相差甚远,没有很大理想的黎明却也脚踏实地的选择打工赚钱这一看似进账慢却稳扎稳妥的方式。而勤奋却也胸怀大志的张曼玉则在金钱的诱惑下选择了炒股、投钱卖邓丽君的碟,这些当时看来有些好高骛远的挣钱方式。但这一方式的缺点就是3万元的存款,会在一夜之间赔的只剩下两位数。以至于两人的相遇也注定只是短暂的,张曼玉坐在黎明的自行车上哼着甜蜜蜜的轻松时刻也只能是过眼云烟。
所以黎明迫于责任选择了将女友小婷接到香港,而张曼玉则为了理想跟随了豹哥,不过两人在后来的生活轨迹上却逐渐接近。张曼玉原本平静的生活因曾经行走江湖的豹哥最终死在了几个小混混手下,而再一次被击得粉碎,但此后沦为黑户的她却在不讲理的现实中学会了黎明一般脚踏实地的生活。不再选择好高骛远的挣钱方式,而是通过导游的工作拿既定薪水并用坚持换来了绿卡。最开始处于不同步且观念完全是对立面的两个人,在后来的相遇时其实是完成了状态的同步过程。在这一层面来看,倘若真的在橱窗外相遇时重新在一起,也未必不会长久。
反正喜欢爱情片的喵喵偏爱电影的喜剧处理,但像「甜蜜蜜」以及轰动整个情人节的「爱乐之城」所讲述这类故事,恐怕也确实只能在电影中才能有一个完整的落幕了。不管怎么说,当甜蜜蜜的歌声响起只是,希望每个人都能遇上自己心爱的人并与其长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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