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专稿
由大鹏担任监制,袁卫东、大鹏联合导演,大鹏、范伟、乔杉、张天爱主演的《父子雄兵》,在上海电影节传媒大奖单元进行了国内的首场公开放映。那一天是下雨天,放映安排在早上十点,整个上海都在堵车,但这场放映上座率不低。这一场还是专业影评人场,最终笑果不俗。放映结束后,一直躲在观众席里的袁卫东和大鹏走上了台。大鹏说,他看电影时会比较专注银幕,没太注意到周边观众的反应。但袁卫东显然比他的搭档更紧张一些。
采访袁卫东的那天,是在第二天的观众场放映之后。比起上一次,他显得轻松多了,因为普通观众“会更放松,也更愿意表达自己的情绪”。
回忆起《父子雄兵》的创作过程,袁卫东是兴奋而健谈的。虽然他本不擅长喜剧,但他拥有并坚信他的喜剧观,喜剧并不是笑料和段子的堆砌,并不是单纯讨好或者说教,喜剧反而需要的是生活感,需要他作为创作拥有真实的情感。而在他此前的作品《浅蓝深蓝》《老大别怕》中,亲子关系总是最重要的母题。为此,他和大鹏、范伟还有编剧苏亮一起,将原剧本中的喜剧感和父子情的比例重新做了调整,讨论出现在这个令观众发笑又感慨万千的人物关系走向——“英雄”父子和“loser”儿子从误会到和解到互相表达爱的过程。这次的创作经历,也让他更加确认,在推动事情完成的过程中,没有比“爱”更重要的力量,他以后还会坚持拍这个主题。
此外,他最庆幸的是,能够拥有大鹏和范伟两位在戏里默契十足的演员。他甚至非常谦虚地表示自己并不需要做太多,因为这两个人都是“有天赋的演员”,一见面这个戏就成了。对于身兼监制、导演、主演三职于一身的大鹏,袁卫东尤其不吝赞美——作为徐克御用执行导演,他早在《奇门遁甲》剧组就见过大鹏,拍摄一个可以用动作演员替代的脚部特写镜头时,大鹏拒绝替身,亲自上阵。“我当时就觉得这是一个好演员。”
大鹏和范伟默契太好?
“有天赋的演员就是这样的”
小编:对大鹏的印象如何?
袁卫东:看剧本的时候,制片人吴涛就在讲说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一些资源,说大鹏要来主演。我就说太好了,看过他的《屌丝男士》,觉得他的年龄跟气质都非常适合,很快我就在徐克导演的《奇门遁甲》剧组见到了大鹏。他真的是一个非常敬业的演员。他在现场非常的安静,有一点像梁家辉,辉哥会更热闹一点,但是他总是很沉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有一个特写镜头是拍他鞋子里的一个功能,因为徐克导演所有的戏都是原理非常清楚,不会跳过细节。但这实际上是一个特写的镜头,往往我们会用动作演员替身去做,但是他坚持自己去做。我当时就觉得这是一个好演员。
小编:大鹏和范伟两人默契非常好,尤其是节奏,是怎么培养的?
袁卫东:有天赋的演员就是这样的,一开始的时候像公鸡一样,几招过后完全不需要说更多的东西。他们见第一面的时候你就已经看到这个东西成立了。我很少做示范,除非在极个别的情况下我会给小孩子做示范。我更愿意看到你们在生活,我的认知就是生活,电影更是一个生活的东西,或者说在那个瞬间,你是不是真正生活了。
小爱也一样的。她会问导演我应该是怎样的一个人物?就像你刚才分析的那样,我告诉她,作为一个真正的好朋友,她不会总是问你怎么样了?所谓的信任或者爱怎么表现,就是你一直在那里默默关注着他,无论他成败,你如果可以做就去做,没有可做的就坚定地看着他,就足够了。所以你看大鹏演的小兵,稍微有点成就的时候第一个见的女孩就是她,他为什么不去跟父亲讲呢?这就是他们俩的世界建立起来的一个关系。我们跟她沟通,很短的时间里就会碰到最关键的东西。
小编:大鹏和乔杉之间有非常多的东北喜剧的笑料,之前有没有担心过地域性太强?
袁卫东:其实担心过,今天观众见面会也有人问,我没有再去坚持的原因是这样的,一切的手段是为了表达人物,乔杉这个人就是东北来的,好在大鹏的东北腔不是特别纯,所以我们尽量不刻意阻止他们,我更多关注的是这个时候他俩的情感对不对。
剧本从更喜剧到更多父子情
“喜剧它不应该是讨好的,也不是要去说教”
小编:您是怎么进入到这个项目中的?
袁卫东:我是在美国做话剧《毕业生之漂亮衣裳》的巡演,万达的制片人吴涛把剧本发给我看了。等从美国演出完回北京,吴涛立刻问“你回来了没有?我们见个面。”吴涛真的是我遇到的制片人里特别勤力特别负责的一个。再见面聊一聊,差不多就确定了。
小编:当时的剧本最打动你的点是?
袁卫东:其实我刚拿的剧本是更喜剧的,父子情埋得比较深。后来我们不断地跟编剧,包括大鹏、范老师沟通下来,建立了这样一组人物关系。我认为喜剧是人与人沟通的一个方式,我用这样的方式和你沟通,但是真正打动你的,是我有没有掏心窝子。这个是我的一个喜剧观,笑料和段子的堆积,会抢走故事。喜剧它不应该是讨好的,也不是要去说教,否则一开始你觉得我是在向你取悦,后来就会觉得我是在耍你了。我们尽量规避掉以往喜剧片容易犯的这两个错误。
小编:从看到剧本到成片中的状态,中间磨合了多久?
袁卫东:最早我只是从一个专业从业人的角度说了几条建议,等我回来的时候,剧本已经变成了130多场戏了。我们真的是一个特别有效率的剧组。确定了合作关系之后,我们离开机的时间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看景的同时谈剧本,还要筹备。万达给了我很大的空间,摄影、灯光、美术、造型都让我去选择。这些人合作得特别好,现在又跟着大鹏拍《缝纫机乐队》去了。
这一帮人拍电影的人,他们没有太多其他的念头。这个太重要了。
小编:怎么会想到用“英雄”与“小兵”这样的关系作为父子矛盾的一个根本呢?
袁卫东:是这样的。我是一个在厂矿长大的子弟,我的爸爸是家属院的院长。他是一个英雄,但是后来我青春期的时候,就开始跟他对抗了,开始否定他了,这是一个特别残酷的现实。当你想进入这个社会的时候,你要打倒的也是你的父亲。当我有家有孩子的时候,对他的情感又转换了。我觉得特别有意思。我印象最深的是我第一次到北京上学,排骨、炸带鱼、花生米都做好了。走到半路我爸突然想起来那盒排骨没有带,跑回去拿,最后骑车自行车赶到西安火车站送的。最后我发现,这个感情对于我们共同的成长太重要了,就把它拿出来了。
有时候我会把这些变成不同的样子表现出来。《深蓝浅蓝》里面,我把孩子受到的创伤,外化成了一块贴在伤口上的不干胶,直到父亲给它撕下来,他才赢了欺负他的人。到了《父子雄兵》里边,就变成了爸爸腿上的支架。当时跟范老师见第一次的时候,我说我想给你的腿上设计一个支架,因为他是一个靠一个东西支撑着,也不愿意走路一瘸一拐的人。他听完之后说这个东西好。到最后的时候啪那一枪打掉,相当于挣脱了束缚。
小编:你跟徐克导演工作这么长时间,他是一个在片场变化很快的人,你会受到他影响吗?
袁卫东:会的。但是这一次我比较稳。客观来讲我不擅长喜剧。这部戏我最大的工作就是下功夫把这几个喜剧演员变成戏中的人物。当然喜剧有具体的技术,用误会,有重复,但如果不是围绕着情节和情感就是无用的,就是一个段子而已。再加上我有三个好演员,我一点都不担心,只要让他们变成人物就行。
小编:这个过程中有没有获得自我成就感的一瞬间?
袁卫东:有。其实还没有到成就感,是有一点点伤感。其实每一部电影都会面临这种感受,但是被我把它外化了。我去我上上个戏的造型师的婚礼,当她走出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哭。最后她爸爸把手交给新郎那一瞬间,我想到的是我们工作的过程,就是把每一个声音每一个动作组合起来变成一个完美的女儿。交到别人手里的那一刻其实很残酷,她跟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们只能站在很远处看着她,很像当年我离开家的时候,我爸妈站在后面看着。
也是因此我更加坚定了我要拍“爱”的主题。尤其在一个剧组,要推动所有事情完成,你会发现没有比这个力量更大的。对于我来讲这个是最大的一个成长,我会更加坚定不断去做这个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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