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驰的电影,一下子还真算不出看过多少部,总之很多,很多。早期的作品,一直觉得很搞笑,没由头的搞笑,说不出什么原因,反正能让观众捧腹;近期的作品,大家都说有境界高度,有思想深度,比早期的更耐人寻味,更有滋味了。既然都这么说,也就一度附和了,曾经也这么认为。
果真如此吗?反复看过《喜剧之王》这部电影后,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感悟。第一次看它,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那时把它当喜剧看,觉得笑点不算太多,还没有其它无厘头更让人笑口常开。说真的,那时觉得《喜剧之王》是星爷喜剧的败笔。进入21世纪,百无聊赖时又看它一遍,好像读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那时还说不清、道不明,只是隐约有这种感觉。之后又间歇地看过三两遍,这时才真正理解了什么是喜剧,而这部电影为什么叫《喜剧之王》。
喜剧,不光要让人笑,而是应该让人笑中有泪、笑中有思考的艺术载体。看懂《喜剧之王》后,再回过头来看其它无厘头作品,似乎有了同样的感悟。这时觉得,星爷不再是那个踢个少林足球,然后大话西游,拿着一本漫画闯世界的“浪子”;也不是当赌圣、点秋香,喜欢逃学和恶搞零零漆的那个“跳蚤”。《喜剧之王》开拍前,星爷已经在思考,甚至出道后一直在思考——什么是真正的喜剧?
诚然,从头笑到尾的喜剧,未必是真正意义上的喜剧,如果只是为了开心一笑,还不如听场相声。有人说《喜剧之王》是星爷的自传,折射了他曲折艰难的从艺人生。某种意义上讲,这是对的,但星爷所思所想的恐怕没那么简单,很多跟他一样草根从艺的人,何尝不是如此?所幸的是,星爷成功了,从龙套到演员,从配角到主角,从名演员到名导演。但更多的人仍然只能像尹天仇一样猫在社区演出话剧,过着自给自足、自娱自乐的喜剧人生。那么多的北漂、横漂,不都是如此嘛!
大格局中有大世界。电影的格局有多大,观众的内心世界就有多大。无厘头曾经被认为是没有格局,或者是缺乏大格局的电影,不少影评人士和观众并不喜欢,认为是在恶搞。其实,想想嘻笑怒骂皆成文章的古人,也应该有所想得通。《喜剧之王》中的尹天仇,只是一个小人物,甚至是一个受人嫌弃排挤的小人物。但是,尹天仇心中有大格局,无论别人给多少嘲笑讥讽,始终如一在坚持,在守望,在演绎自己的人生,哪怕明知道去当危险的卧底,还不忘自己是一位演员。
这种格局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长期的演艺实践中锤炼形成的。如果把《喜剧之王》当作一部励志片,它要比最近热炒的《摔跤吧,爸爸!》格局高出许多。这么说,并不是非要把印度电影比下去,而是因为《摔跤吧,爸爸!》表达的内涵过于浅显,看一遍就懂了,就够了,哪怕曾经为那份父爱与执着掉过眼泪。《喜剧之王》则不同,这是一部笑中有泪、泪中有期待的电影,影片中的话剧《雷雨》,改变了整整一个社区形形色色的人,他们中有独自抚养孙子的老婆婆,有混迹社会刀头舔血的小混混,有流落酒吧的少女,还有那个穿着背心、裹着中山装的尹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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