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一米观察
音乐节的造价成本太高,倘若没有吸引到足够的人流,音乐节主办方很可能血本无归。即便是迷笛、草莓,虽然名气很大,但一开始也是亏损的,大品牌已是如此,小牌音乐会的盈利状况可想而知。春暖花开,一年一度的“五一”小长假掀起了盖头来。跟往年一样,各个音乐节注定又成为文艺青年们的集合地。上海草莓音乐节、太湖迷笛音乐节、江苏咪豆音乐节、深圳日落春浪电音节等纷纷热闹登场,给这个“黄金周”带来了不一样的狂欢体验。
就拿音乐节重镇苏州来说,一场备受乐迷期待的“太湖迷笛音乐节”正在苏州太湖迷笛营如火如荼地举行。演出阵容相当强大,不但有红遍大江南北的《成都》原唱者赵雷精彩献唱,还有“二手玫瑰”“鬼否”“左右”“直惘”“Whitechapel”等国内外知名乐队前来助阵。已经记不清这是迷笛举办的第几场音乐节,只知道,作为中国内地最老牌的音乐节,这个诞生于校园的迷笛音乐节已经走过了17年。17年间,不断推陈出新的音乐节日渐成为当下热门产业,而大批资本的进驻,也让音乐节市场从跟风生长逐渐过渡到品牌化经营。今天,一米观察员就以迷笛音乐节的举办为契机,通过梳理这十几年间中国户外音乐节的发展历程,来探讨中国音乐节存在的问题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
发展篇:从“一家独大”到“三足鼎立”到“百家争鸣”17年前的“五一”,北京迷笛音乐学校的校长张帆掏出了5万元,在自家学校礼堂开了个校内汇报演出。由于当时正值假期,演出又是免费的,两天晚上的演出吸引了一千多观众前来观看。其中除了摇滚乐迷,还不乏从学校周边工地迎着巨大声响而至的民工师傅。而这两场演出,就是后来备受中国音乐迷推崇的“迷笛音乐节”的第一届。诞生于校园的迷笛音乐节,在前几年来的“乌托邦”气息非常重。主要是因为他们保持了好几年的免费政策,同时会为每年的音乐节制定关于社会以及青年文化的主题,被称为中国的“伍德斯托克”。在最开始的几年里,外地乐手不会因演出获得经济报酬,陌生人牵手高歌,喝着学校采购来的啤酒,还曾引来BBC将现场演出广播至大洋另一侧。2004年,迷笛正式“走出校园”,迁移到北京雕塑公园举行,开始售票进场,但却吸引了将近8万观众到场,这个观众基数为迷笛打开了一扇通商业化的大门。次年,演出团队扩展为46支中外乐队和22位前卫音乐家,演出时长也延长至4天,单场门票升为30元,4天通票为100元,场地内啤酒3元/纸杯,他们还录制并发行了现场DVD。
2004年迷笛经过几年的商业化尝试,迷笛终于在2007年实现收支平衡。这一年,音乐节首日下午3点,4天通票就已售罄,而1.4万张50元的单场门票亦供不应求,销售方需借第二天的票来顶上。120万元的投入,换来了140万元的收入。
这一年,已经成为国内文化现象的迷笛音乐节首次实现盈利。不过也正是这一年,长期占据国内音乐节头把交椅的迷笛音乐节有了对手,第一届摩登天空音乐节在北京海淀公园举行,邀请到超过120组乐队艺人参演,吸引了8000人参加,摩登天空也由此在音乐节市场打响了公司的名声。2009年5月,摩登天空主办的草莓音乐节在北京通州开办了第一届,随后,草莓音乐节迅速成为国内最大的音乐节之一;2013年,恒大音乐旗下的恒大星光音乐节,用短短3个月的时间,便走过包括北京、上海、长沙、郑州、哈尔滨在内的20座城市,两年内共举办了58场,恒大星光音乐节也快速占据了一定的市场份额,自此“三足鼎立”的市场格局初具规模。
草莓音乐节
随着音乐产业的不断升级,音乐节强大的市场号召力正在吸引越来越多的资本进驻。有了资本的支持也随之催生出越来越多的本土品牌,音乐节市场也不再是迷笛、草莓、恒大星光三足鼎立的天下,越来越多的本土品牌开始浮出水面。大理洱海音乐节、西双版纳乐堡音乐节、潍坊半耳音乐节、成都朋克音乐节、西部大漠音乐节、武汉春浪音乐节……纷纷进入大众视野, 仿佛“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以长城国际音乐节为例,2013年,由全球潮流电音杂志及推广机构DJ MAG、大型演出主办方及代理商Cool DJ Agency以及听懂网联合承办的长城国际音乐节开幕,将中国悠久的历史与全球时尚前沿艺术相结合的长城国际音乐节,不仅吸引了国内消费者,还颇受外籍人士的欢迎,长城国际音乐节也成长为大型的户外音乐节品牌。
相关数据显示:2007年,国内的户外音乐节一共只有24台,但到了2014年,这个数字已经飙升至148台。2015年由于上海踩踏事件,获批音乐节大量减少,导致全年只剩110台,但经过一年缓冲,市场也获得恢复,在2016年1-8月已恢复到7.84% 的同比增长。可见,在过去的十年间,中国的户外音乐节出现了“井喷式”的扩张。
困境篇:音乐节造价高难盈利多数都在“赔本赚吆喝”尽管每年有很多音乐节扎堆举办,市场环境看上去一片繁荣,但据调查发现,目前为止,音乐节市场中能够实现盈利的只有20%,大部分都处于亏损状态。
归根到底,是因为音乐节的造价成本太高,倘若没有吸引到足够的人流,音乐节主办方很可能血本无归。即便是迷笛音乐节这样的老牌音乐节,也是在开办了七年之后才实现盈利,草莓音乐节虽然名气很大,但一开始也是亏损的,在逐渐扩张演出范围之后才实现了盈利,大品牌已是如此,小牌音乐会的盈利状况可想而知,说白了,多数都是在“赔本赚吆喝”。
调查发现,如今举办万人以下的小型音乐节,单日成本在200万元左右;而万人以上的大型音乐节,单日成本则需500万元左右。在成本构成中,除了场地租金、舞台声光电、安保、人力费用外,艺人的演出费用以及吃住支出能占据成本的60%。
艺人费用是音乐节成本中最不可控的内容,因为很多大型的音乐节通常会举办3-5天,这些天里音乐节其他内容可以不变,但是艺人一定会变,而能够邀请参演的艺人重量,往往意味着音乐节的质量。近年来举办音乐节的成本越来越高,有些音乐节举办3天就能花费3000万-5000万元,那么艺人支出一定占据了很大比例。另外一点不容忽视的是,随着音乐节场数暴增与音乐综艺节目的兴起,国内乐队的发展赶不上需求,其中一些艺人参加了音乐节综艺节目受关注后,马上身价倍增,也给音乐节主办方带来很大的压力。即使对于以巡演和赞助模式著称,在2013年以获得亿元级别赞助费的恒大星光节,在成本快速增长和品牌效应减低的情况下,盈利能力也开始下滑。
其实,除去场地设置不同外,音乐节与演唱会的差异并不大,而音乐节的盈利状况也同样遵循二八原则。这意味着,目前市场中真正实现盈利的音乐节只有20%,大部分处于亏损状态。虽然盈利并不乐观,然而跟风举办音乐节的现象仍愈演愈烈。
疑惑篇:既然是赔本的买卖,为何还有那么多的音乐节在坚持?虽然十多年下来,国内音乐节因缺乏持续盈利能力已经每年刷走一批成员,但从数量上来看仍处于增长状态。既然那么难赚钱,怎么大家还在不断往里走?在文创资讯看来,一方面是因为有市场需求,另一方面则来自于资本对音乐消费市场的看好。1、以音乐节为媒,打造城市或景区名片
据《2016年1-8月音乐节现状及发展趋势综述》分析,在去年1-8月间举办的音乐节中,由事业单位举办的音乐节就占到了20%,而由传媒公司和风景区举办的合计也占据了20%。这一类的企事业单位主办的音乐节虽然数量有限,但是较为稳定。
比如大理洱海音乐节、西双版纳乐堡音乐节、潍坊半耳音乐节、成都朋克音乐节、西部大漠音乐节、武汉春浪音乐节等等,几乎成为了每个城市的“指定动作”。
事实上,对于事业单位和风景区来说,音乐节足够“热闹”,能够引来足够人流,带动地区其它附带产业链,提高城市和景区知名度,打造名片。而对于传媒公司来说,音乐节则是为联合商家进行营销推广的手段。
2.资本对音乐消费市场充满幻想
迷笛校长张帆曾说过:凡是和青年文化、街头文化不符合的牌子,我们都拒绝。我不能让音乐节成为品牌的路演。我不靠赞助赚钱,我赔得起,反正音乐学校一年几百万收入,可以往里贴。但其实,在音乐消费市场里,除了张帆这类“不差钱”的情怀者之外,其它更多是处于对市场还充满幻想和期待。当然,这样的期望也是有事实依据的。据《尼尔森中国音乐360》报告显示:当我们观察中美两国对应经济水平阶层时,发现中国消费者听音乐和相关参与度并不比美国消费者低。市场上的资本都在为中国的文化类消费趋势蠢蠢欲动。而在这个机遇下,经历了一轮“洗牌”的音乐节行业开始走入垂直细分化和区别化的尝试阶段。统计显示,在2016年激增的音乐节中,电子、动漫、二次元、科技等都成了音乐节的新关键词。而这一系列的创新之举,恰好也验证了,资本从未放弃过音乐节市场,而是在花时间和精力培养它,等待它破茧成蝶的一天。
解惑篇:广告赞助、门票之外,引入直播版权分销和衍生品营收一边是“赔钱赚吆喝”,一边又是新的音乐节不断涌现。那么,在资本燃烧的一片热闹之下,中国音乐节又该如何继续走下去呢?事实上,票务早已不是音乐节的主要收入来源。音乐节刚刚兴起的时候是免费的,开始售卖门票后收入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然而音乐节的制作费用在不断攀升,但是为了吸引消费者,音乐节的票价并没有显著增长,导致票务收入在总收入中的占比逐渐降低,仅为30%左右,目前一场音乐节绝大部分的收入其实都来自于广告赞助。恒大音乐相关负责人曾算了一笔账,在恒大星光音乐节举办期间,消费者进场只需花费60元,但是一场音乐节的成本为300万元左右,票房只是回收零头,其他主要靠几家大赞助商和地域性赞助商,恒大星光音乐节举办了30场,仅赞助费便达亿元,低价惠民的同时主办方也能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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