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易烊千玺特别出演的青春历史传奇电视剧《思美人》今晚将登陆湖南卫视金鹰独播剧场!千玺将在剧中将给观众展现一个天真可爱灵气十足,有着孩子气一面的屈原。《思美人》是张孝正、丁仰国执导,由马可、张馨予、乔振宇领衔主演,易烊千玺特别出演,李子峰、梁田、刘芸、斓曦、李雨轩、彭博、宁心、李恩西、于莹莹等主演的青春历史传奇剧。该剧以屈原为主线,讲述了其传奇跌宕的人生以及瑰丽唯美的爱情故事。
电视剧《思美人》剧情介绍
中国战国时期,群雄争锋。生于名门的屈原(马可饰),机缘巧合爱上了民间女奴莫愁女(张馨予饰)。然而,身处内忧外患、危机重重的楚国,二人虽相知相恋,却不能相守相依。为了冲破命运的桎梏,二人不畏门第之别,相爱相惜,在同恶霸与权贵的斗争中卷入了宫斗权争、家国情仇的漩涡。与此同时,身负宏才大略的屈原,一步步踏上了拯危救国、九死不悔的旅程。有心报国,无力回天,屈原终万念俱灰,痛沉于汨罗江;莫愁女则驾舟去远,从此荡舟江湖。
《离骚》由才女唱作人金玟岐作词作曲,知名制作人颜小健操刀制作,浓浓的中国风曲调搭配剧中饰演小灵均的易烊千玺充满磁性的千式苏音,细腻动人百转千回。
易烊千玺现场演唱的《思美人》片尾曲《离骚》
离骚 (《思美人》电视剧片尾曲) - 易烊千玺
词:金玟岐
曲:金玟岐
编曲:颜小健
日与月 夏与冬 更迭难休
草与木 盛与衰 问美人依旧
流言四起的风
撩拨君臣异梦
问天可否为明心而见证
浊与清 美与陋 颠倒众生
芷与兰 蕙与荃 难吐芳馨
何故逆流而上
何为孤芳自赏
无人知晓故乡变他乡
乱世而不群
谁可解君意
云游而远去
心却系故里
饮一句离骚别愁
醉一世报国春秋
奈何长路漫漫上下难求
哀民生几多忧
唱一句离骚别愁
叹一生知己难留
心之所善无悔 终化作灰
此梦若颠沛
留给后人玩味
浊与清 美与陋 颠倒众生
芷与兰 蕙与荃 难吐芳馨
何故逆流而上
何为孤芳自赏
无人知晓故乡变他乡
乱世而不群
谁可解君意
云游而远去
心却系故里
饮一句离骚别愁
醉一世报国春秋
奈何长路漫漫上下难求
哀民生几多忧
唱一句离骚别愁
叹一生知己难留
心之所善无悔 终化作灰
此梦若颠沛
留给后人玩味
路漫漫其修远兮
吾将上下求索
长太息以掩涕兮
哀民生之多艰
亦余心之所善兮
九死其犹未悔
既莫足为美政兮
吾从彭咸所居
路漫漫其修远兮
吾将上下求索
长太息以掩涕兮
哀民生之多艰
亦余心之所善兮
九死其犹未悔
既莫足为美政兮
吾从彭咸所居
饮一句离骚别愁
醉一世报国春秋
奈何长路漫漫上下难求
哀民生几多忧
唱一句离骚别愁
叹一生知己难留
心之所善无悔 终化作灰
此梦若颠沛
留给后人玩味
电视剧《思美人》改编自由莫言亲笔题名,北师大文学教授梁振华创作的百万字古风小说《思美人》。
《思美人》小说试读段落分享
《思美人·山鬼》
第一章 山鬼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九歌·山鬼》
“我,是屈原。你,是谁?”
晨雾氤氲的草地上,望眼即是盛开如披彩流霞般的繁盛花朵,绵延似长长漫漫的汐潮,一袭卷着一袭,漫过山峦,向着远方扑去,直抵那视线已将息未息的尽处。
森峭的悬崖向着深谷中直切下去,仿佛能看得到那冥冥中的刀刃锋利而绝决,执意在谷底的深潭中激起一悚悚怆然的咆哮。
咆哮之中,却隐隐悠悠地荡出一缕笛音。一声攀着一声,似分明,又复恍惚,只觉流雪回风般渺渺从天际传来。
崖边,一袭白色深衣的袍角软软垂在朝露盈盈的花瓣间,依稀可见袍上穿插蟠叠的双人对舞鸟兽纹经,细长清晰,在日光下隐隐竟栩栩若生。袍子的主人是一名丰神朗朗、面目清俊的少年,宽大的深衣将他的双脚没在了花草之下,山风掠过,袍裾翻叠,更显得长身玉立。然而,此时的他整个人只如泥胎木塑一般,直愣愣站在那里,眼望着笛音清明传来的方向,口中欲启还闭,似是失了魂魄。阵阵冷冽的山风裹挟着谷底激溅上来的冰凉潭水吹打在他身上,他却是不觉,不动,亦似不知。仿佛自开天辟地以来,他便已惶然伫立在这里。
良久,少年终于轻吁一声,似是堪堪回了魂。但眸中的惊异与渴望却是再也掩饰不住。笛音的源处此刻隐在了深谷下激荡出的氤氲水雾之中,一时间教人看不真切。只听得那音调清丽幽婉,恍若孑然呜咽,又似娓娓道来。其中更缠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凄然,令人怜意顿生。
他望着那片雾已是挪不开眼睛,目光落处,水雾竟仿佛有了灵犀,借着风意,渐渐向两边散去。少年的呼吸不觉急促起来,那殷殷如星子般的目光,就这样不顾一切地投了进去。一缕清寒的绿色,他立刻辨认出薜荔女萝那消瘦的叶片和流水状盘绕的曲线,目光便惴惴向着更深处探去。拂过叶缘处凝结又欲滴落的水珠,穿过云意春深的雾气,终见一抹侧影自深处浮现,斜坐于崖边,低低垂首,瀑布般的长发如墨如云地自她身边卷落垂下,发梢温婉的青丝被风吹得翩然翻起,自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美。
少年呆立当场,如遭雷击,只有眼底的光芒依旧亮如星辰。他双手微颤,缓缓抬起,片刻又颓然落下。好似一身勃发的英气此刻全都胆怯了,恐怕惊扰了画中人,终究要随那雾霭散去。
“我,是屈原。你……是谁?”少年又一次喃喃问出了这句已在他胸中百转千回的话语。
日光耀眼,清风徐来,江水如丝如绸的徐徐荡漾。兰舟凌波划过,倒影映在水中粼粼而动。
船中有浓郁的酒香在空气中渐渐弥散开,船身随水波轻晃,悬挂于舱内蓬壁上的一轴画卷也相应着微微摇摆。画中一名女子斜倚山石之上,身披薜荔、女萝为衣裳,下摆石兰、杜衡作罗裙,长及曳地,腰若扶柳。她的身下伏着一只通体暗红几乎呈墨色的纹豹,在这般凶悍野性之气的相映之下,更显女子肤若凝脂,口若含丹,只教观者痴痴凝神如坠梦中。画者落笔看似写意洒脱,却暗含了坚韧笔劲。卷轴左上首落着他的款印:屈原。正上首三个劲草之笔:山鬼图。
画卷之下,蓬舱的正中摆着一张矮矮的乌木漆桌。桌上零落散置一些银盏和铜荚,几个描金双鸟双兽纹漆盘中的瓜果小食已经见底。显然,筵席已至阑珊。
沿着桌边,闲闲是五六个青年,皆是身着续衽钩边的深衣袍服,一瞧便是楚国贵族中最为盛行的款式。只有席首的位置空空,主人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客人们各自惬意,或是围桌跪坐,或已和衣半躺在近旁的雕花漆木小案之上醉意正浓。但是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眼神总是忍不住逡巡在那幅画卷之上。
蓬舱的边缘,斜靠着一名身穿月白色长袍的青年,手捧半盏残酒,愣愣望着江中出神。江风从舱口处灌进来,拂在微微发烫的面颊上。他闭上眼,感受着脸上划过的阵阵清寒。正是屈原。
“果然是个妙人,无怪屈兄念念,此女只应梦中有啊!”一名半躺在小漆案子上的青年醉意阑珊的笑着说。
一句话终于挑开了众人的沉默,又有人问到:
“难道屈兄自始至终都未和她说上一句话吗?”
“未曾有过。”屈原睁开眼,遥望着远处江面,目光清明简净,脸上也辨不出悲喜。江风逆着吹来,水上的波纹微微起伏,一层层来到他眼前,接着便又忽然加速掠过船舷而去。
“我自少年时便常与她在梦中相见,似是故人,却又每每都如初逢一般不得要领……”他将目光投向画卷,脑中不由自主忆起那如赤子般清澈温暖的微笑。
见他犹自出了神,船中众人适时发出一片默契的嗟叹之声。
“可惜!可惜!”
“求而不得最是难耐啊……”
“屈兄梦中都有如此好艳福,我等真是自愧弗如!”
“哈哈哈哈……”
微微蹙眉,屈原不再说话,只是侧头看向舱外。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已是越来越瞧不上这帮人,家世里所谓的王公贵胄,又有谁能出屈家之右?若是诗书歌赋或国政要事上能把酒论上一论还则罢了,可如今他们唯一谙熟拿手的便只剩下饮酒享乐。如此,再显赫的门楣又有何用?
“敢问屈公子,既然这梦中佳人已有经年,那公子梦中的自己是否随着年岁见长而有所变化?”
这个问题似是挑起了屈原的兴趣,他凝神片刻,答道:
“弟这样一说倒也有趣,此刻忆起,似是梦中的自己在渐次长大,而山中女子却一直清容未改。”
那人抚掌大笑:“看来此女乃是得道之鬼,有一身年华永驻的本事,难得还有白首不离之心。屈兄也真是好福气,少时有个美艳无双的妙姐姐梦中相伴。如今年华正好,又是佳人入梦还不休。待及老矣,还可有个丽色无双的小妖精寐中承欢。屈兄啊屈兄,你这一遭,真可谓是山中有情鬼,旖旎入梦来啊!哈哈哈哈!”
屈原初听到“年华永驻”、“白首不离”之时,心中方有微动,岂料此人越说越是轻薄,终露出一副纨绔子弟的嘴脸。他微一蹙眉,抄起桌上一个勾连谷纹的铜酒樽缓缓将自己的耳杯斟满,再不搭话。至此,众人方讪讪收声,各自依样续一点残酒,默默喝了起来。
片刻,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好一个入世而卓立,出尘而脱俗,如此逍遥入梦之事终究只能成全在山中之鬼身上了。值此乱世,早已是渐渐之石,不皇朝矣!”
屈原闻言整个人陡然一震,立身循声望去,见一青年身着赭色骑射胡服倚在蓬舱深处,与周遭一众广袖深袍的贵胄公子甚是不合。唯有腰间一束小有寸许的竹节琉璃师比略略抬显了身份,以示并非市井平民。
屈原敛一敛心神,平淡道:梦中之事,与众家消遣而已,无明兄言重了。
江面上的夕光折射在无明脸上,把他面部的线条勾勒得分明,连同少年额上本不该出现的几道皱纹一起烘托出来,更显出几分刚毅深沉的味道。他也不恼,只是微微笑笑,抬起手中耳杯轻啜了一口,将手放在琴上随意抚了几节音律。但随即便无以为继,似是心有烦忧,终究放下酒,起身向船尾踱去。
屈原沉吟片刻,见众人皆已醉意深浓,便执了耳杯也闲闲出了船舱。舱外江上已是落日垂垂,大片的云霭被夕阳染成了赤金颜色,只见无明长身玉立于船尾,一身长不过膝的胡服短靴在这流光披霞的天空下显得尤为英挺。
“无明兄适才之语,灵均有所不解。山鬼之说虽是梦境,却贵在经年,于这世间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说罢,屈原将手中耳杯递了过去。
无明亦不推辞,从容接过,也不饮,只执在手中,双眼依然遥望着远去的江水,嘴角却带上了一丝苦笑。江风吹来,溽热中带着几分暮晚的凉意。许久,无明朝向西边晚阳落下的方向,仰头饮了半盏,余下的半盏,抬手在风中一划、一倾,晶莹的酒浆自盏中珠迸而出,每一滴中都似蓄了一枚小小的夕阳,转瞬间便滚落在江面,再不见踪影。
“国既破魂安所兮,壮士几时宁归。惟归途之辽远兮,江与山之难移。鸟返乡兮狐首丘,拔剑四顾兮心何忧。”他的声音低沉而肃杀,苍凉沉郁之感顿生,蓦地令屈原心惊不已。
正待细问,他却又开口了:“生逢此世,王侯尚不久矣,红尘佳梦,岂不成空?日月山川,耿耿星河,佳人入梦,哪样可谓长久?个中冷暖悲喜,当是敝帚自知。不知屈兄如何,无明反倒时常羡慕身边那些浑噩之辈,整日吟诗弄月美姬对酒,早已都是空空皮囊,便也不必再着意别的什么空不空了。”
屈原在自己的震惊中沉默着,眼前的无明浑然不似平日里一起雪月风花之辈,他的心中分明翻滚奔突着一条滔滔大河。屈原体会着他话语中深沉的痛楚与绝望,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回应。只得默默将无明手中耳杯再次斟满。
无明浅浅一笑,微举了举杯,换了副轻松自嘲的语调:“羁留楚地这三年,若说知音,恐怕唯有灵均一人尔。”
往日里,那一众王侯贵子对着屈原只有曲意逢迎,甚是无趣。难得一人能如此不拘写意,屈原幸甚,也叹了句:
“嗟我何人!独不遇时当乱世!”
无明一时痛快大笑,举杯道:“所见略同!若有来生,当不负卿!”
“来生?无明兄说笑了。逍遥此生还来不及呢,管什么来世?来,你我共饮此杯!”说罢,屈原仰头一饮而尽。
无明执了耳杯,似是有话未吐,但片刻终是忍住了,一仰首,将杯中酒悉数喝了下去。
《思美人·湘君》
第二十一章除恶
齐吴榜以击汰
——《涉江》
清早的阳光缓缓上升,漫过兰台错落高耸的屋脊,微微弯曲的黑色陶瓦亦有光彩,再过片刻,那光忽然有了重量,如丰沛的雨水沿着暗纹雕饰的瓦槽倾泻下来。一道道细细的金色冲注进阴影,唤起楚宫之内万般胜景。
所谓一代过去,一代又来,人烟覆灭,唯有大地世代长存。多少高台毁于战火,便又有多少高台起于平川。
朱漆凤鸟廊柱,错落花苑流水,与尚未绽开的蓝色睡莲,一点点被晨光勾勒,在鸟雀欢鸣中,宫人们细碎紧凑的履声迭迭响起。
兰台花苑,草木葳袤,木樨、白芷、蕙茝遍植其间,其色葱葱,其味馥郁。楚王跟着太后,看母亲笑意融融,玩赏那新送的奇异花草。
“这些花草在宫中确不常见。”太后轻声赞道。
“母后上回说看厌了宫中花草,儿臣便派人去民间搜罗,果然许多未见的奇异种类,想必母后喜欢,便令人从山中挖回。”楚王温言道,搀扶着太后,“可遂母后心意?”
“王儿用心,哀家岂有不满意之理?”太后微微一笑,停在一株薛荔前,拨开几条碧绿枝叶,见到青翠的果实。
“这薛荔已结果了?”楚王笑道。“还记得王后曾将薛荔制成冰粉,甚至爽口。”
太后轻轻一笑道:“尚未修枝,现在结出的果子必不好。”当下便向侍女道:“取铜龙刀来。” 楚王一怔,看太后将那薛荔果剪下弃去,又信手修剪起枝枝叶叶,随即道:“这回好,枝叶疏紧有致,不至偏袒失衡。”
楚王察觉话中有异,便垂首道:“母后博闻,亦懂园艺。”
太后一笑,温言道:“听说,屈、昭两家有意结为连理?”
楚王微微一怔:“然,儿臣知悉此事,并深以为好,那两人一个好诗,一个擅琴,当真天造地设,琴瑟合弦。母后亦知此事?”
太后颔首,即沉吟道:“我儿有心成人之美,但一个合格的君王,亦要考虑朝堂各方权衡,楚本三户,彼此制约,现在屈昭两家联姻,日后独大,将置你君王与何处?”
楚王一顿,微微皱眉道:“此时昭和与景颇在争令尹之位,儿臣亦知屈昭结合,不过是昭家想为令尹之位多一重筹码。我不偏袒昭和,但对这景颇,因他为人隐晦谋略太过,儿臣一直喜欢不起来。”
“这朝中谁做令尹,并无本质区别,不论是良马驯驽,抑或孤狼夜枭,只要能制衡各方力量,便能为大王所用。”太后不动声色说完,就继续玩赏那花草。
正这时,木易匆匆走来,行礼道:“大王,齐国送来的美女,已在宫外侯了多时。”
当着母后,楚王不免有些尴尬,皱眉道:“齐国亦多事,来得如此快。”
太后一笑道:“哀家早听说了,据说腰只盈盈一握,齐王真是投其所好。不过后宫亦有一阵没入新人,赢盈又未痊愈,大王先接了这女子也好。”
楚王略窘,此时又为令尹之事忧闷,便回道:“儿臣最近国事繁忙,这事还是日后再做安排罢。”便对木易道:“今日不见,且先安排她住进芙蓉宫。”
田姬与听桐由木易带到芙蓉宫门口,木易细细交待一些事项,见安排的其他奴婢还未到,便让两人先进去,自己再去察看。两人踱进这宫中,田姬心中暗叹果然楚国七百年历史,一座隐没在众多宫帏的芙蓉宫亦精细华美,无以复加,听桐四处环顾,忍不住轻声叫道:“这雕梁画栋,竟比齐宫华丽许多。”说罢又奔向那主座叫道:“小姐日后就坐这里,我先试试。”
田姬冷冷看她一眼,“那并不好座,且也不是你能坐的。”原来这一路听桐已按捺不住事事要参与打听,并明里暗里提点她是苏秦派来,叫田姬使唤她不得。
“丞相若在,看我坐坐应该也无妨罢。”听桐笑道。
“自然是,不过当下我们已到楚宫,我是楚宫娘娘,你是侍女,依楚宫律,你且试试是否可行?”田姬不动声色,静色道。
听桐心里一紧,悻悻下来道:“娘娘说的是,奴婢日后不敢造次。”
田姬笑道:“我们都是齐人,来到异国,更应同心。”
后来的几夜,听桐躺在榻上,辗转难眠,一是背井离乡水土不济,二是她既受田姬训斥,又无法背离田姬,并且田姬作为新人进宫,一向好色为名的楚王竟未召见,真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亦不知日后事情如何发展,他们那大计又如何实施。
……
……
权县,集市日。如《周易》记,日中作市,召集天下人民,即天下的货物,交易而退,各得其所。
渔夫菜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莫愁带着卢乙,与屈原同行。一路百姓看到屈原,亦是纷纷致好,有摊贩将瓜果不由分说塞进屈原与乙儿手中,屈原连连躲闪道:“这亦是辛苦所得,屈原不能受。”
莫愁心中一笑。
权县日异,欣然可见。
“诶,这个甚有趣。”莫愁远远见一案形色各异的漆盒,便拉着屈原走近细看。只见那人正以恬笔在木匣上描漆,朱画其内,墨染其外,又用玄色毛笔勾勒,凤鸟鹿鹤,一时毕现,花纹精细,真绮丽无比。不时有百姓带自家奁盒匣匜,描述所要纹饰,亦能画出。
两人看得出神,屈原笑道:“给你买了做首饰匣可好?”
莫愁脸一红,屈原对画者笑道:“请为我们挑一精细木匣,玄色为底,画以赤凤、花草,描以银漆。”
那人笑道:“好,公子细致,姑娘亦好福气。”
莫愁脸又赤红,却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暴烈的马蹄声。屈原回身一看,一瞬惊得失语——父亲竟带着一众军士策马挥鞭而来。
说时迟,屈伯庸已停在屈原几步之外,恨恨看他一眼,对众军士一挥手道:“拿下!”
不待屈原回神,两位军士已将他一把按住,不由分说扔上屈伯庸的马背。
“你们是何人?”莫愁惊骇大叫,却见那为首大吼一声,“带走!”几名军士也飞身上马,手起扬鞭,挟着屈原绝尘而去。
“屈原——”眼见得他就被生生劫走,莫愁心急如焚,从路边商贩手中拉过一匹马,翻身上去,“借你的马一用!乙儿,你先回家!”
说罢一路疾驰而去。
屈原被横旦在屈伯庸的马上,拼力挣扎。屈伯庸劈手一掌道:“勿燥!” 不想这一掌打得用力,屈原身子一晃,竟从马上摔了下来,摔进路边灌木,手臂撞上石块,鲜血直流。
马蹄声疾响,只见一阵尘土间,莫愁已挥鞭驰来,见是刚刚光天化日劫走屈原之人,想起近日种种,恐屈原被恶人加害,遂失了心神,挥起马鞭向屈伯庸抽去。
屈伯庸一偏身避开,莫愁又一鞭抽来,屈伯庸举剑挡了她数招,三番五次之后,莫愁竟无停手之意,屈伯庸耐性耗尽,只低声冷冷道:“真不知抬举!”一把将剑抽出,一阵寒光闪过,莫愁一凛,还未来及闪身,剑锋已向自己咽喉逼来。
正这命悬一线之际,屈原挣扎从灌木丛中起身,用尽力气嘶声大喊道:“住手——”
屈伯庸一愣,剑尖在离莫愁脖子一寸的地方停下。
“你可好着?”两人异口同声道。
屈伯庸眉头紧锁,将剑收回鞘中,向屈原冷冷:“她是谁?”
“她是……我权县的朋友!”屈原一时尴尬道。
莫愁不明所以,但看这人仍是怒不可遏,便挡过屈原道:“你们究竟是何人?竟敢光天化日劫持县尹!”
屈伯庸怒斥道:“父亲带儿子回家,竟需你过问?”
莫愁惊得失语,一时看向屈原,他只得窘道:“正是家父。”
莫愁大窘,一时语塞,正欲施礼致歉,却见屈伯庸已愤然转身而去,只沉沉吼一声:“竖子速与我回家!”
屈原眉头一紧,只轻声对莫愁说:“见到你便好,我先回去,不要担心。” 说罢,屈原飞身上马,看向她的眼神里尽是眷恋,却只得拍马而去。
屈家祠堂,屈由早已跪在一边。屈伯庸推着屈原进来,大喝道:
“竖子!跪下!”
屈原直直跪下,心中大惑,又是何事触怒父亲,以至于与闹市生生将他劫回。招远之死与屈由如过眼云烟,于他亦不过是用不同的方式结了桩官司,他远远没想到这一恶棍之死竟惊动朝堂。所以当父亲愤然让他们自己对祖宗自陈恶事时,屈原诧异道:
“莫是因我不答应和昭家的婚事?”
“混账!”屈伯庸一掌劈去,屈由看得心中一惊,急叫道:“父亲,人是我杀的,和原无关啊!”
屈原恍然,却更不解道:“爹,我们杀的是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恶棍,如何是错?”
屈伯庸怒极,又一掌劈来:“愚蠢至此,闯了大祸仍不自知!你杀此人,可有律法可依?若无楚律,你身为朝臣,已触极刑!”
屈原大惊失色,失声道:“父亲,何以至此?难道朝堂竟知权县一家奴之死?”
“爹,我自当去领罪,不会连累原。”屈由沉声道。
屈伯庸深深一叹,哀声道:“朝堂怎么会如你们想的简单,如能随意摆布改写,如何会有那么多比沙场还血腥残忍的争斗。我现在只恐你们涉世太浅,但竟再无机会砺练。”
说罢,屈伯庸闭目垂首道:“你们起来罢。”便一拂袖走出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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