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am what I am
我永远都爱这样的我
快乐是 快乐的方式不只一种
最荣幸是 谁都是造物者的光荣
不用闪躲 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
不用粉墨 就站在光明的角落
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 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 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多么高兴 在琉璃屋中快乐生活
对世界说 甚么是光明和磊落
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 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 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又是一年4月1日,有多少人跟我一样?因为一个人的离去,从此不再愚人作乐。
年华在指间消消溜走,四季轮转,风过亦无痕,只有你,未曾变过颜色,于记忆中,轮廓愈发清晰。
爱你,为你钟情,不因你那些多到数不完的光辉,亦不是你名震亚洲、誉满全球。
只因你对这世界饱含热情、爱得认真,即使不曾真正遇见,也会真的怀念。
眉清目秀,气质温和不犀利的秀才宁采臣。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倩女幽魂》(1987)
沉醉风月的纨绔子弟十二少陈耀邦。
真实的东西是最不好看的
不好看我都要看,谁叫我喜欢你
《胭脂扣》(1988)
神秘、不羁,渴望高飞,却只做风流浪子的旭仔阿飞。
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阿飞正传》(1990)
不疯魔不成活的程蝶衣。
说好了一辈子,少一年、一天、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
《霸王别姬》(1993)
渴望爱情滋养的音乐制作人顾家明。
男也好,女也好,我只知道我中意你。
《金枝玉叶》1994
玩世不恭里,深情也狠毒的欧阳锋。
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甚么叫忌妒,我不会介意他人怎样看我,我只不过不想别人比我更开心。
《东邪西毒》(1994)
夜夜笙歌中沉迷放纵生命、寻求刺激的何宝荣。
黎耀辉,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春光乍泄》(1997)
对于演戏的热爱,哥哥丝毫不掩饰,他曾经说:
我喜欢做演员,就是因为演员有许多条生命,他可以是皇帝,又可以是乞丐,一会是古装,转眼又是现代人,千变万化的。
陈小春:如果他演一个音乐家,会连拿杯子的姿势也不同,你明白吗?他会认真到这个程度,所以大家都很尊重他。
李仁港:演员因人而异,有的人演某种角色很成功,但是换了一种角色就不行了。不过今我吃惊的是张国荣不管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都很成功。
陈可辛:张国荣是我见过的最专业的演员,他演戏总比我们要求的要多......我通常是先写剧本再找演员,但有了张国荣这个演员后,才去考虑的剧本。
演员有三种,被角色牵着走,时刻提醒观众自己在演戏的;演技凌驾角色之上,明知是戏也不由叫好;人戏合一,沉沦也璀璨,戏终落幕,一世亦完结。
哥哥的程蝶衣,便到了第三种境界。
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
华丽中带着忧伤,绝望亦销魂,美得醉人。
一个不懂京剧的门外汉,要演一个京剧名伶,难。
《霸王别姬》开拍前,哥哥特地到北京生活六个月,练习普通话、专心学戏。
每天上午,在北影厂练习四个小时,回到酒店也接着练,就算吃饭,也想着动作。
京剧指导老师张曼玲和史燕生夫妇,第一天到片场时,哥哥脸通红,发着高烧,还在坚持练习压腿。
他对自己要求完美,细致到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要形神兼备。
本来陈凯歌还给他准备了一个京剧演员替身,哥哥的极端用功,这位替身演员到最后也没拍上用场。
保持消瘦的体形,连一向大大咧咧叉开腿坐的习惯,在拍摄期间也始终都是紧并双腿。
片中蝶衣戒烟那段,第一遍拍完,陈凯歌已经说可以了,但是哥哥不满意,坚持要重拍。
连续拍了几次,砸玻璃砸得太狠甚至把手指削去一块肉,他还是笑着说没关系,这回终于拍好了。
他就是这样一丝不苟,不管是做演员,还是歌手。
在毛舜筠主持的一期访谈节目中,他曾经说过,“每一首歌都投入好多感情在里面”。
真得投入感情,才会每一首歌都像自白,句句打动人心。
从前是天真不冷静
爱自由 或会忘形
明白是得失总有定
去或留 轻松对应
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贫
是错永不对 真永是真
任你怎说安守我本份
始终相信 沉默是金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我 浮沉了十数年
在星空里闪 带着惘然
请你容我别去前
赠出这阙歌 来日某天再相见
哥哥有首歌《春夏秋冬》,歌词如是:
能同途偶遇在这星球上
燃亮飘渺人生
我多么够运
无人如你逗留我思潮上
从没再疑问
这个世界好得很
他说这个世界好得很,可这个世界真的对他好吗?
哥哥的父亲张活海,是香港有名的洋服裁缝大王,连希区▪柯克、马龙▪白兰度、加里▪格兰特也曾专程光顾。
家境殷实,又是老幺,13岁,被家人送往英国读书,哥哥是名副其实的少爷。
可叹世事无常,才几年,父亲突然中风,哥哥抛下未完成的学业,毅然返港。
成衣的兴起,致使生意愈发惨淡,家道逐渐没落,19岁的哥哥,开始独立生活。
去跑马地卖鞋,去牛仔裤店卖裤,也在律师楼当过小弟,包括后来进入娱乐圈,更多也是生存需要。
1977年,亚洲电视前身丽的电视举办“亚洲业余歌手大赛”,看到消息的哥哥,跃跃欲试。
而当时的他,生活已经十分艰难,连报名费二十块,都是六姐给他的。
从初赛杀入决赛,一路过关斩将,最终将香港区亚军收入囊中。
娱乐圈的路不好走,他也曾经历过唱片低迷、无人问津的时期。
初次接触大银幕,被男主角、6500块的薪酬诱骗,接拍风月片《红楼春上春》。
那之后,他发誓有段时间不再触碰电影。
1986年“十大劲歌金曲”的颁奖现场,面对台下的嘘声,哥哥说了这么一段话:
有些人得到一点成就,需要用很短的时间。有些人要拿到一些东西,就要比较长点的时间。不过,至少我现在得到的东西,是我自己很用心去拿的。
那之后,在媒体此起彼伏的“煽风点火”下,“谭张争霸”持续发酵。
1988年,谭咏麟宣布不再领奖,1990年,哥哥在演唱会上,宣布退出歌坛。
他的才华横溢,在演唱会上的诸多新潮理念,被部分媒体哗众取宠,称其在“扮贞子”、“扮女人”......
而最无法让他忍受的,还有对他生活无所不用其极的窥探。
2000年热▪情巡回演唱会上,他眼含泪光唱着那首《我》,说下了这段话:
这几年,有许多人在伤害我。不但伤害我,还伤害我的亲人。
我明白,我是一个艺人,但也是普通人,没办法不去处理、面对。希望不要伤害我。不过,好多谢大家支持,上天公平,无论你是男是女,我最爱都是自己。
是是非非,浮浮沉沉,他不曾变,始终认真地爱着这个世界。
剧组拍戏时,他总是自掏腰包请工作人员吃饭,炎炎夏季,包办了整个剧组的水果和冷饮。
他也会在演唱会结束后,将自己挑选的礼物亲手送到每个人手上。
曾经在《霸王别姬》指导过他的老师张曼玲,以后只要哥哥到北京,都一定会登门拜访。
对待后辈从不吝啬,可以是张学友他们敬重的大哥,也可以是Twins温和的三叔公。
1998年接受《电影故事》杂志社采访,那是记者金娜工作生涯里的第一次采访。
当她鼓足勇气问:你会为爱而死吗?全场哄笑。
就在她一脸窘迫时,哥哥回应:“你问的好,但电影是电影,人生是人生”。
采访结束后,哥哥还特地走到她身边说:不要在乎他们的笑声,你问了今天最好的那个问题。
悄悄跑到病房安慰身患骨癌晚期的歌迷,唯一条件是不让媒体知道。
深夜看到因闹离婚蹲在路边哭的女人,他停车上前陪到她情绪平静,一直到天明。
分开时还记下了她的电话,此后经常致电问候,希望她能过得幸福。
他对人好,不问身份,对这世界,一贯认真。
因为这认真,无数人尊敬他,怀念他,也因为这认真,他丢掉了自己。
只怪你太过美丽,风华绝代也许终究不属于这尘世。
14年了,哥哥,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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