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的长篇小说《白鹿原》曾经获得第四届茅盾文学奖,作者自称为“垫棺之作”,文学评论家称其为“扛鼎之作”。小说出版后,曾被改编为话剧、电影等,都不尽如人意。如今又被改编为77集长篇电视剧,在热播中,观众就对能否改编成功充满了期待。
在电视剧最后一个镜头中,老态龙钟的白嘉轩站在成片的麦田里,摸着麦穗陷入沉思之中。看到这一场景,相信许多观众和笔者一样,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为它的改编成功而喝彩。
电视剧《白鹿原》大体尊重原著的史诗风格,基本上保留了原著的主要内容,同时,根据时代的要求、观众的心理需求和电视剧艺术的特点,对原著的一些人物和情节进行了改写和创造。总体上看,电视剧《白鹿原》思想上有相当的深度,艺术上有感人的力量,具有史诗般的气魄。
电视剧《白鹿原》以陕西关中平原上有“仁义村”之称的白鹿村为背景,以白、鹿两家和原上百姓长达半个世纪的近现代变迁为总体脉络,讲述了白姓和鹿姓两大家族祖孙三代之间恩怨纷争的故事。它将家国命运、文化承续、道德嬗变、爱恨情仇融于一炉,以波澜壮阔的视野,演绎了关中地区普通人的情感命运史,呈现了一部厚重深邃的民族文化史。
电视剧《白鹿原》表面上是在反映白、鹿两家的宗族、权力、土地和情感冲突,本质上呈现的却是古老的宗族文化冲突;原上百姓和县衙之间的冲突,显性层面是一种生存冲突,隐性层面却是官场文化和民间文化的冲突;鹿兆鹏和岳书记长之间的冲突,代表了革命文化和反革命文化的较量;黑娃、田小娥与白嘉轩、鹿子霖的斗争,白灵和王家的博弈,体现了新伦理文化与旧道德文化的强烈碰撞。在白鹿原上,一切的爱恨情仇和命运陡转,其实都是文化冲突上演的一幕幕风景。
该剧的成功之处在于人物形象的塑造,主要人物白嘉轩、鹿子霖、朱先生、冷先生、鹿三、田小娥、黑娃、鹿兆鹏、白灵等都具有独特的个性、丰满的性格,一个个栩栩如生,跃然于荧屏之上。其中,白嘉轩坚守儒家思想和乡规乡约,是白鹿村族人的主心骨,也是白鹿原这个乡土社会中流砥柱式的人物。他腰杆直表示正气,讲人活着是“活人呢”意味着人既要生存,更要守规矩和有尊严、有脸面地活着。
与原著相比,与白嘉轩这样的老式农民相映成趣的是,电视剧《白鹿原》特别突出和强化了年轻一代尤其是鹿兆鹏和白灵的人物形象,突出了以鹿兆鹏和白灵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风雨如磐的历史年代和民族危难的时刻,救国救民、舍生取义,强烈地表现出中国共产党人可贵的奋斗与献身精神,从而使这部剧作有了另一个鲜明的主题。
让笔者动心动容的是,编导通过一系列斑斓多彩、奇突警拔、令人震惊心悸的情节设计所要达到的目的在于:不仅有白嘉轩洞若观火、鹿子霖精于算计、田福贤老奸巨猾,还有冷先生的精诚所致、朱先生的学究天人、白灵的铁肩担道义、兆鹏的只要主义真。在情节推进中,人物的意志都被放置在“人生与世象”的大网之中。每个人物都在世象中挣扎,每个灵魂都在矛盾中生成,每个人都受着时代风潮的侵袭。
为追求史诗效果,全剧的画面精美讲究,很多大的景观和场面震撼人心,如白鹿原全景、山川风物、割麦场景等,给人的视觉冲击极其强烈。电视剧开场宏大,皑皑白雪覆盖着黄土地,马车奔驰在辽阔的原上,牌坊矗立在苍茫天地之间,再加上丰收时节原上麦浪滚滚,让人不禁对陕西风光有了鲜明的印象。波澜壮阔、气势恢宏的原上盛景,让许多观众盛赞该剧“大气”“精致”“美如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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