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大帝》、《双面胶》、《王贵与安娜》、《媳妇的美好时代》、《永不磨灭的番号》、《黎明之前》、《金太狼的幸福生活》、《咱们结婚吧》……这些大家分外熟悉的电视剧背后,是一家2002年成立,2012年创业板上市的公司——北京华录百纳影视有限公司。
近5年,大量资本入驻影视产业,每天都有各种“激动人心”的资本动作发生。不过,和互联网资本驱动的视频企业比,跟华谊兄弟、光线传媒、华策影视等上市公司比,华录百纳在资本市场上动作稳健。它也没有选择“不是在开发布会,就是在前往发布会现场的路上”,而是稳稳地把定方向盘,在擅长的领域内低调耕耘。
刘德宏
采访华录百纳总经理刘德宏,是在深秋的一个下午。蓝天白云,天气晴朗。公司位于仰山公园内,相较于公园外车水马龙的喧嚣,华录百纳公司的小楼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思。会客厅疏朗、明亮,窗外是悠悠绿草。采访首先从华录百纳的老本行电视剧谈起,之后又延伸到了公司近三年开辟的综艺、体育等新晋板块。
电视剧领域:按销定产,质优价廉
华录百纳开始走进大众视野,自是离不开开篇所提及的那些高收视、好口碑的电视剧。那个时候,华录百纳每年出品的电视剧数量差不多在8到10部之间。但公司近两年的电视剧出品数量却减少了一半,每年只有四五部。
“并不是不重视电视剧,我们也在时刻地跟随市场做调整。原来的电视剧市场是‘橄榄型’的,但在‘一剧两星’的政策出台和实施之后,现在的电视剧市场反倒变成了‘葫芦形’。湖南、浙江、东方、江苏、北京……几个一线卫视在‘葫芦’的一个阵营,其他频道在另一个阵营。公司电视剧的出口主要对接大卫视,跟前几年比市场容量小了,产量自然也会随之减少。”
但刘德宏并不认为,眼下的电视剧售价已经达到了市场的顶点。他说,“美国电视剧的基本成本是300万美元一集,我们现在最贵的电视剧也不过完成了200万美元一集的销售,上升空间还不小。电影市场已快达到北美市场的80%,过几年就超过去了,电视剧也不必妄自菲薄。”华录百纳的雄心是与欧美国家的成熟制作机构合作,合拍的作品要进入对方的主流频道去播映。
公报显示,今年上半年,华录百纳在影视方面实现收入2.38亿元,毛利率43.88%。综艺方面的总收入是3.83亿元,同比增长10.85%,是公司原有业务中业绩增速最快的板块。
“利润总量上,综艺现在是大头。但在增长幅度上,电视剧和综艺栏目这‘两条腿’其实是差不多的。公司上市后,在规范公司、融纳资金、提升企业公信力、吸收人才等方面的确有优势。不过,约束一多,压力自然也就大了”,刘德宏说。
作为资深从业人员,他也体会到上市以来的某种“苦恼”:现在国内资本市场依然在按照传统的评估标准来衡量影视类的股份有限公司,但按每年、甚至是每季度的报表来分析、预测影视公司的增收和发展水平,并不能贴合电视剧的生产制作规律。“3年不开张,开张吃3年。一些大剧、好剧本身的项目周期就不短,跨年度运作,甚至是两三年一个项目是很正常的,不能完全将季度报表上的数字和百分比作为评价公司实力的硬性标准。”
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上市是必须的,但为了适应国内对上市公司的评估预测标准,仅靠电视剧这一条腿走路难免会有“水土不服”的症状。华录百纳选择了多元发展之路,将触角伸向了制作周期相对较短的综艺领域。
综艺领域:既能做节目,也能做广告,做圆产业链
综艺领域,有些公司长于内容制作,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推出“爆款”节目。制播分离,这种电视台负责广告招商、传媒公司负责打造节目的合作模式本是前些年的业界常态。但内容制作方和平台方因利益分配问题,时常发生一些小摩擦。比如:节目录制过程中到底该谁服从谁、节目归属权到底属于谁…前一段,欢乐传媒与东方卫视这对“亲密恋人”因为《欢乐喜剧人》险些反目。虽然最终喜剧收场,但从中可以看出这类矛盾之易生。
还有一些公司擅长消化吸收引进节目,并且有着招商和营销的丰富经验,但原创能力的先天不足,也会留有重大的版权隐患。因《中国好声音》一战成名的灿星,今年以来卷入与唐德的版权纠纷,最终浙江卫视的《中国好声音》改名《中国新歌声》,商业利益已有折损。
因为比较早地预见到了这种尴尬可能发生,华录百纳几年前并购蓝色火焰,布下了一枚重要的棋子。
刘德宏说,“节目制作公司之所以会受到制约,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没有完全独立。蓝色火焰,是国内少有的一两家能够把产业链做圆的,既能做栏目、又能做广告的全能型选手。与电视台的合作,电视台很多时候只需要把具体的某个播出时段提供给我们就行,因为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带给电视台的都是前期节目制作、中期节目内容、后期节目宣发、广告植入、广告冠名一起打包好的‘一揽子工程’。依靠这种灵活的合作模式,我们一起挣的是广告分成的钱”。在《旋风孝子》和《跨界歌王》的合作中,这种模式开花结果,效益甚佳。
体育板块,华录百纳今年前三季度2.31亿元的营收,靠的也并不是版权买卖,足球(西甲、中超)、篮球、冰雪等体育赛事的内容营销,做的还是“一揽子工程”的活儿,直播或转播赛事的电视台只需提供播放时段。
并购之路:势均力敌好过大鱼吃小鱼
2002年成为负责央视“同一首歌”的广告总代理,同时作为栏目运营商,经营了3年“同一首歌”在各地的大型演唱会。之后,通过《智勇大冲关》、《爸爸去哪儿》、《最强大脑》、《快乐大本营》、《非诚勿扰》等多个综艺栏目内容营销项目的运作,蓝色火焰拥有了丰富的制作经验和广告资源。
今年,第一季《旋风孝子》的播出,CSM35城市网平均收视率1.53%,连续十多期蝉联同时段收视冠军宝座,独家冠名费4亿元。第二季度推出的综艺节目《跨界歌王》,获得全国第二张黄金时段音乐节目播出牌照,收视率CSM35城最高达到1.9,创北京卫视节目新纪录,独家冠名费1.5亿元。
11月18日,华录百纳召开了投资者交流会,阐述了公司经营情况:综艺板块收入主要来自《旋风孝子》《跨界歌王》《我的新衣》,其中《跨界歌王》第一季基本实现盈亏平衡,《我的新衣》9月首播后表现稳定,大部分收入将在第四季度确认。体育板块前三季度实现营业收入2.31亿元,相比去年的全年收入5851万元实现大幅提升,成为公司业绩的新的驱动力。体育业务收入主由体育营销和体育传媒业务贡献。《角力之城》《卧虎》等电视剧的首轮发行收入已确认,《蔓蔓青萝》《爱是你我》正在拍摄,《我不是精英》进入后期制作,《深夜食堂》创公司最高电视剧单价记录,发行的收入较高,但暂时不具备确认条件。目前来看,虽然三季度业绩增长缓慢,但公司四季度和2017年业绩可期。
从中可以看出,电视剧和综艺两大板块交替发力,体育板块也显现了足够的成长活力。华录百纳三年前斥资近20亿,并购蓝色火焰的大手笔,日渐显现出了它的战略价值。
传统的收购多是“大鱼吃小鱼”,收购者绝对主导被收购者。但华录百纳并购蓝色火焰,开创的是一种“势均力敌”的模式。在上市公司股权构成中,华录集团作为大股东占股较多,主掌电视剧的刘德宏和主掌综艺的胡刚,持股比例非常接近,并购之后更多体现出“合伙人”的关系。这就使得联结彼此的纽带非常稳固,不必像别的上市公司那样,担心被收购公司三年对赌期满后,核心人员拍屁股走人。
刘德宏说,相对于一家独大,他更加看好两条腿走路和三足鼎立的股权结构。“华录百纳的精品内容,将为蓝色火焰的客户提供更多内容营销的优质资源;蓝色火焰的内容营销能力,将大大提升华录百纳精品内容的商业价值。二者的战略整合和协同,纵向整合产业链、横向提升市场份额,互相皆有帮助,互相皆有制约。”
最近,华录百纳成功发行定增,发行1.04亿股,募资21.72亿元,筹集资金将投向影视、综艺、体育和媒介资源采购等方向。不难看出,他们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整合传媒娱乐产业资源,打造传媒娱乐平台型公司。
【采访/李星文 撰文/樗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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